燕璟城盯着她看了许久，喉结微动。
半晌后，男人像是压抑着某种情绪缓缓道：“没有感觉可以再培养，总会有的。”
看着他眼底的那一抹乞求，顾明珠只觉得心如刀绞。
她沉默片刻，还是开口道：“我试过了，我承认你是一个很有魅力、也很容易就会让人喜欢上的男人，只是…对我而言，或许是因为少了些记忆，便总觉得少了些感觉……”
燕璟城没做声，等着她继续说下去。
“或许喜欢和爱是不一样的，燕璟城，我承认你对我很好，我也努力想和你继续维系下去，但是……”顾明珠顿了顿，轻声道：“我没法说服我自己。”
燕璟城冷笑出声，颇为受伤。
维系？
她竟然用这样的词来形容和他的关系。
他知道她必然另有打算，却还是不得不承认，这个女人永远都很清楚，如何在你的心上狠狠扎上一刀，让你痛不欲生。
燕璟城起身走到飞机的窗前，背对着顾明珠沉声道：“说服不了便没必要勉强，一日你记不起我，我便等一日，一年你记不起我，我便等一年。”
男人语气低沉，挺拔的背影里多了抹隐忍，说出来的话却坚定又强硬，不容置喙。
燕璟城凤眸漆黑，再度道：“总归我不至于让你难以忍受、厌恶至极，既如此，那就没必要纠结这些。”
顾明珠沉默许久，自诩一向口才不错，可此刻，却无法再说服这个男人。
或者说，是无法说服自己的心。
机舱内的气氛低沉且压抑，两人都久久没有做声。
半晌后，顾明珠也没再扯什么其他理由，看向他坚定道：“燕璟城，我想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。”
早有所料的答案，在她说出口的这一刻，仍旧让燕璟城如遭雷击。
窗外湛蓝如洗的碧空，几乎在这一瞬，都席卷成了铺天盖地的黑云，像是下一秒就要砸了下来。
说出这话后，顾明珠其实很忐忑。
或许是太了解这个男人的性子，哪怕他现下对她耐心十足、又极尽温柔，但其实他和她都算不得什么好性子的人。
这种条件，无外乎在挑战他的底线。
果然，下一秒，男人带着薄怒的声音响起：“你想都别想！”
顾明珠调整了一下语气，尽量用商量的口吻再度道：“我觉得这样对我们都好，何况也不是永远，只是我想先冷静冷静。”
她鲜少用这种一本正经的态度和他商量什么，但他知道，一旦如此，便是她已经打定了主意。
她从来都不是会因为别人轻易改变的女人，更无比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。
燕璟城垂下眸子，遮住眼底的晦暗，转头看向她缓声道：“明珠，你要清楚，如果你打算分开是没法随时见到年年的。”
顾明珠愣了几秒，想起在房间里睡觉的儿子有些恍惚。
可很快，她便回过神来。
是啊，这样才是他，永远都能在第一时间精准的捏住别人的要害，以此作为谈判的筹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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