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明珠没再说下去，但她想。
如果有一天她真的离开，那么她也许会变成天上的星星、也许在风里、也许在春雨里。
只是不论在哪，她都一定会好好守护着她的孩子。
＊
一连几日，燕君然越来越黏顾明珠，甚至就连她去洗澡也非要一并跟进去，直把燕璟城气到变型。
甚至于连睡着了，燕璟城将他抱走，没一会他也会醒来，而后抱着玩偶可怜巴巴的跑回来，非要挤到他们的大床上。
若是燕璟城再把他送走，小团子醒后便会发上好大一通脾气，开始砸起东西，眼里含着泪光，又凶又奶。
这天，顾明珠一大早出门，而小团子睡眼惺忪的醒来后，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自己的小床上，便开始大发脾气。
燕璟城拧着眉心，看着又开始到处搞破坏的燕君然，脸色阴沉。
小团子紧抿着唇瓣，雾蒙蒙的眼睛瞪着他，显然对于他把他从顾明珠身边送走格外不满。
“燕君然，你怎么回事！”燕璟城压着火气，审视着面前的儿子。
燕君然避开他的视线，也不回答，踮着脚搬着矮柜上所有能碰到的东西，噼里啪啦的就往地上摔。
燕璟城上前将他拎了起来，放到沙发上，蹲在他面前沉声道：“摔东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，你给我先冷静冷静，冷静下来我们再说话！”
小团子鼓着一张包子脸，又委屈又可怜，明明撒泼耍横的时候相继了一个混世魔王，偏生这会逃不出燕璟城手心时，看起来却让人心软到不行。
燕璟城目光深沉，只觉得恐怕还是要再换个心理医生才行。
这次的医生，治疗效果似乎并不太好。
燕君然含着泪花看着脸色铁青的燕璟城，小嘴扁了扁，不等燕璟城再训斥他，忽然朝着他伸出手，搂住了他的脖颈要他抱。
燕璟城愣了几秒，喉结微动，下意识把他抱在了怀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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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抵是知道自己不对，小团子轻轻和他贴了贴脸颊，带着几分讨好的亲昵，不想他生气。
燕璟城轻叹出声，放缓了语气：“为什么又摔东西？在想什么，和爸爸说说好不好。”
小团子似乎也折腾累了，只是安静又乖巧的趴在他的肩头，眨着一双澄澈的眼睛，不知道在想什么，却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。
＊
另一边，顾明珠起了大早先去探望了郭静，随后又去看了看秦远和师母。
最后，她又回到西江大学转了转，看了看这里熟悉的景色。
她曾经以为，不论她去哪、离开谁，一定都能及时抽身而出，走的干净利落。
但如今才发现，有些东西就算没有那么留恋，也会想再看一看。
就像人永远也回不去的青春年少，未必有多美好，却永远值得怀念。
顾明珠戴着墨镜，戴着顶鸭舌帽，沿着校园的小路缓缓走过。
她看着学校里的一草一木，看着她曾熬过无数个夜晚的教学楼，看着那些青春洋溢着的面孔，恍惚间只觉得韶光易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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